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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车上

作者:淡水吕志强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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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登上广州到上海的k28路次列车以后,拥挤也就成为了我唯一的感受。别人说,中国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只要是你登上火车,或者是在火车站,你也就会强烈地感受到这句话的意义。曾经在新闻中看到过印度的孔雀开屏,感慨万端。这一次轮到了自己的身上,也才真正知道了挤的滋味。

    从买票到上车,我都是在等待中度过的。买票的时候排起了长龙,站在这条龙的尾巴上时,我真的后悔没有听朋友的劝,在深圳事先订好票。进入候车室,开始也还算安定,但随着列车到站的临近,人群也就开始骚动了起来。大家都在往前挤,也不管别人身上的汗臭味儿有多大。在我旁边的一个老大爷,提着比较沉重的箱子,也就显得有些吃力。但是这种情况下,是没有人帮他的。因为没有理由,也因为他不会让别人去帮他。所以,虽然有许多人的脸上生出了同情,但却不能为他做点什么。

    因为我的是站票,没有座位。所以我也不着急,反正上去了也才去找地方。等我好不容易上去了以后,车箱的门口,过道上也到处是站满了人。我呀,简直是没有我的地方呀,好歹最后也还是找了一个角落。只要是你一转身,马上也会有人不补上。同样没有座位的还有几个小伙子,几位妇女,统统也都挤在车箱与车箱之间的过道里,还有洗手间里。在我旁边的是一个小伙子,我看他还比较顺眼,他还小,不满二十。可是听他的语气,已经是出来好几年了。他是江西人,原来在广东江门,这一次是去杭州投靠亲戚。

    另外还有两个女孩子,从穿着上看,在城市里的工作应该不是很差。所以一上火车也就哇哇地大叫了,边擦汗边找火车的服务员,要软座。服务员说,一时还没有空出的位置。这两个小姑娘更是打电话求救,仿佛是上海的朋友,真是大倒苦水啊。因为要是二十多个小时要是全站下来,确实也还需要勇气。她们一会儿说要在前面的什么站下车,然后买飞机票再到上海。一会儿又说真倒霉,再就去找服务员尽量地找位子。反正也没要多久,在两人的努力下,也终于是找到了位置。我没钱,所以站着也就是我的命了。于是我开始搜寻那儿更适合我,找来找去也还是没有找到。车开出没多久,车上的营业也就开始了。服务员们卖水果的,卖干粮的,卖书卖报的统统而出,将本就拥挤的车箱搞得更加的沸腾。

    在火车上,吃饭是一个问题。许多的人从下面买饭,然后带上火车。而我则没有这种习惯,我总是喜欢空手来空手去,洒脱自在。很多人一上了车也就开始吃东西,因为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反正大家也不相识,所以也就不用客套。而另外的一些人,则更加喜欢睡觉,上了车就睡,但睡没睡着也就不得而知了。哎!只是可怜那些站着的人们,在我的心里更是这样想的。认为打工的人来回奔波,吃了很多的苦,很可怜!但是我的这一理论并没有引起大家的共鸣。其中有两个四川的妇女说,有些打工的还是不错,每个月二三千呢!对于她们而言,仿佛这些小苦根本也就算不上什么,也仿佛这些也就是一些家常便饭。虽然我很久也没有上班,从理论上来说,我不再是一个打工者了。但上,这一去上海,也许我有命运又重新和打工这两个字联姻了。打工得受人驱使,一直以来,我都很不赞同打工快乐的感受。只是现在,我从这些普普通通的人们的身上,看到的是忍耐,她们的忍耐力我不知道有多强,但是我知道她们离开了自己的家园,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心情也总是会很沉重的。

    火车上十元钱的快餐并不丰富,也吃不好。但很多人还是买了,因为你根本没有选择。在卖东西的当中,有一个小女孩,说她是小女孩,也只是因为她看起来很像。她推销袜子,也推销一种小玩具。让人赞叹的是她特别能说,而人却特别的小巧。在我旁边的一个小伙子说,她一趟车可以卖上两千元。她提着一个小蓝子,见着人也就拿出一双袜子,然后说这是纯绵的,十元钱一双。为了证明是纯绵,她用一个刷子使劲地刷,好像是看袜子起不起毛。我对这个不大懂,所以不好评说她的对与错。而那个小玩具则特别有趣,她用一根绳子一拉,它就会在地上不停地转圈儿。有点像小时候咱们玩的那种螺球,只是她的这个五光十色,比较炫目好看一点。

    列车由白天跑到了晚上,我整整站了几个小时。实在是有点吃不消,就买了一条小板凳挤到了一排椅子间。到了晚上,很多人都睡觉了。刚上车时,还有人说,车上很乱,有人偷东西。但这一路行来,我丝毫也没有发现小偷的影子。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东西,一个小包,包里也就是一套换洗的衣服,再就是几经纸一枝笔,这也就是我的全部家当。我坐在小凳子上,坐久了屁股也还是有一点疼,但是比站着还是舒服多了。双手伦在膝盖上,再埋下头,勉强也能睡一会儿。时间也就在乘客们的不断打量与不断熟悉中逝去了。在我旁边先前的那个小伙子,也蹲在地上。疲惫也写在了脸上。他说他叫陈飞,我还给了他我的联系方式,他也留下了他的qq号。但是在他从杭州下车时,我们就一直也没有再说过话,因为挤不到地方。

    在公共汽车上,有老人专座,但是在火车上则没有。车行到半途,我也记不得车站了,上来了两位老人和一个小孩子,先上来的都没有座,后上来的就更没有了。那两个老年人不停地擦着汗,结果是坐在洗手台的小伙子让了坐。小女孩坐了上去,两位老人呢,也只能挤在两边的台阶上以稳住身体。除了乘务员和乘警的寻访,列车长也会不时来看看。这趟列车的列车长块头绝对够大,人也长得够帅气。看着两位老人,我就说,列车上能不能有老年人专座?他笑了笑说,有太多的地方应该有了,可是现在好像不行。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他说对于列车让座的事情也只有靠个人的思想了,作为列车长与列车员,他们也是无能为力。我对列车上的一切也都不熟悉,应该说也是不知道的。所以我也就没有理由多说什么,也无权开口。我也只是知道尊老爱幼是中花民族的传统美德,但是在列车上,让人遗憾的是这种美德并没有延续下去。当然,这也能够理解。公交车上也就几分几二分钟,而列车上则是按小时来计算的。如果你不信,那么你就去站个十几二十几个小时,看看到底有多难受。

    看起来坐火车是比较辛苦,按现代人的时间观念来说,也是比较浪费的。而我坐火车,一则经济比较实惠。二则是火车上有比飞机上更多的风景,这也是我喜欢坐火车的原因。当你看到窗外不同的风土人情时,你就会想象身临其境的滋味。当你因为平时的工作不能静下心来思考时,火车上的余遐时光保证是你最好的选择。假设你对社会还不是很了解,火车上也会给你提供这样一个环境。火车行驶着,那代表着一片流动的让人难忘的图画在你的脑海国慢慢地汇聚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