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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说中国现代诗歌形式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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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少时爱好诗词。启蒙读本是唐诗三百首,千家诗和毛泽东诗词选。曾熟背毛的全部诗词。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一阕卜算子?咏梅馈我花香梅操,沁人心脾。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馀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一阕沁园春?雪又引领我纵横古今,游驰八极。心胸为之开阔,天地为之朗朗。

    从小学五年级自己开始写顺口溜,到小学毕业时,已杂七杂八写了二本。初中时应邀参加老清江市迎春诗会。见到了当时本市高级别的文人,马超骏,胡健和贾坤,后来,还结识了赵恺,池源和江东流等人。

    那时写诗纯是为奔涌的青春热血寻找一个出口。对诗歌的流派格律也是颟颟顸顸,糊里糊涂。写得潇洒,扔得随意,写时快乐,别时无忧,从未考虑到自己要成为一个诗人。

    一觉二十年。其间,做过农民,农忙时春种夏收,农闲时运输装卸。当过工人,手中握过游标尺,开过车床,画过图纸。上个世纪77年中国高考恢复,旋又在自己初中水平基础上工余自学高中英语及语政史地等,于80年代初考上师院,当了中学英语教师。国务院基础教育一费制,使我这个已经主编出版了十几本专业畅销书的业余教辅作家遭受重创。被迫重回诗坛,当起了业余诗人。只是此时的江湖也非昔日的江湖,诗坛也非八十年代的诗坛。诗的山头林立,流派庞杂。纸质诗刊萎缩,网络诗歌流行。

    在这种纷纭复杂的形势下,要想重拾我的业余爱好,并且要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玩出点水平,玩出点乐趣,那就不仅仅是一个埋头写诗的问题。很重要的一方面就是要审时度势,确定自己写诗的发展努力方向,不让诗坛的‘乱花’‘迷人眼’!在我重拾诗歌的日子里,我游学四方,上红袖网站建立文集,到中诗网发帖求教,到灵石岛寻章摘句,探秘诗山词库;在当地,我则置酒拜师。还不时跑本城的图书城,买进里尔克,舒婷,北岛,海子,顾城等诗坛大腕的诗歌选本进行研读。很快,我发现了中国诗歌界不少形式方面的“乱象”

    一、怪哉,无韵体新诗比比皆是。

    在我原来的心目中,诗歌是韵语,这是对诗这种文学样式最一般性的表述,也是相对于小说,散文等不押韵的文体而言。这也意味着,不押韵的诗歌不能算是最严格意义上的诗歌。

    年轻时候践行的也都是押韵的顺口溜。虎死不落架。不管诗味如何,诗意如何,写诗时首先要在技术层面解决诗歌的押韵问题。

    重出诗歌江湖之时,却看到不押韵的诗歌比比皆是。下面是笔者为了写一篇探讨现代诗歌作品押韵情况文章时所搞到的一个调查数据(仅为说明情况而统计)。

    地点:国内目前最大的纯文学网站之一红袖网站现代诗歌版。

    时间:2008年6月1日。

    现代诗歌统计总数:75首。所占百分比。押韵诗歌7首,占总数的9。3%。半押韵诗歌9首,占总数的12%。不押韵的诗歌59首,占总数的78。7%。

    众所周知,格律要求最严格的唐诗,宋词和元曲是可唱,可咏和可看(这儿我没有使用读这个字,因为可读就是可咏和可看的)的。但随着时光的推移和这些文学形式的发展,这些诗歌的歌唱功能被剥离出去,只可读了。但问题随之而来,这也是诗歌的最后边界了,当诗歌发展到不可读,只能看的时候,诗歌实际上已经走上了穷途末路。这时候的诗歌已经与其他文学样式毫无二致。仅仅是分行绝不可能成为这些诗歌的救命稻草。

    是的,诗歌文本的可读应该是诗人们坚守的最后阵地。从表面上看,可读较之严格意义上的近体诗词曲在格律方面的要求有所减低。但事实上反而是一种大的跨越和进步。原来约束诗人的严格平仄的枷锁被砸碎了,诗人们唱出了他们的天籁之音。这些天籁之音总体上虽然与严格的平仄有一定的不谐,但也少了许多的呆板滞重,给了诗人极大的自由表达空间。

    只是不能再向前一步。当诗歌发展到只能看的时候,诗歌就失去了其自身区别于其他文体的特质,就会成为一种“四不象”当诗歌没有显著的区别于其它文体的特征时,诗歌的没落也就应该是自然而然的事了。

    从另一方面看,诗歌的押韵不仅是这种文体所必需,在创作实践中,也完全具有可操作性。因为汉语拥有大量的同音字。从我近二年诗歌创作实践来看,押韵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我所创作的诗歌绝大多数都有可读的特点,比较注意押韵和节奏感。

    在迟到的拿房消息中,我这样写道:一趟趟,几回回/与失望对垒/希望拿到新房钥匙/开启新生活门扉/只是每次希望/都钉不进铁锤/徒给血管添淤/唯使心田蒙灰

    巨大的失望/无情的洪水/一次次裹挟我/击打着死亡墓碑/春鸟的啭鸣/擦亮不了枯叶光辉/萧瑟秋风里/雁行是我眼泪

    仄逼的老屋/密封了美丽花卉/一个个日子/腌制得没滋没味/姗姗来迟的消息/又一次雀跃蝶飞/但愿这瓶酒醇/明天我要大醉而归

    这首诗隔行押ei韵,有较好的节奏感。读来琅琅上口。较好地表达了房奴渴盼入住新房,享受美好生活的心情。

    看08年5月我为了纪念上网恢复写作半周年而写的一首短诗触网码字半年有感。

    时运多舛/岁岁人海征伐/闯千关万隘/丹心欲碎血浸甲/秋日萧瑟斜阳里/疗伤抚痂

    一梦坠网眼/沉溺风景难自拔/聊逞少年强/再挥秃笔走天下/鹰翔长天/何所惧怕

    千山万水一点达/鼠标为缰键作马/了儿时夙愿/豪啸弹铗/舍却残生皮囊/寻梦到天涯

    这首诗文白杂糅,注意押韵和节奏感,较好地表达了诗人的硬汉形象。

    再看致r。

    今宵无月/却一地盈盈月光/那夜无雨/水却恣意流淌/不知谁的笛声/吹塌了思想/不知谁家儿郎/独自湖心荡桨

    是你在黑黝黝夜晚/擎起一轮团圞月亮/使太阳黯然憔悴/将我梦境熏香/一平如镜水面/汹涌起滔滔白浪/又把我交给冬魔/将我流放冰雪之乡

    从此我披星戴月/跋涉于千径万嶂/月桂下伐柯/斧声丁丁当当/渴得我口溅火星/累得我双目若盲/苍茫天地间/写满我孤独诗行

    今夜无月无雨无雪/只有星星闪亮/湖水汩汩太息/哀婉飘逝的花香/汀葭有鸟在啁啾/吐着千年感伤/向远天抛去双目/再伸出冰凉手掌

    这首诗押ang韵,由于注意了押韵和节奏感,不失为一首形式与内容结合得较好的现代抒情诗。

    中西方诗歌均有无韵体,诗经中有,草叶集中基本都是,只是不要把偶然变成必然,非正常成为正常。若你确实像老惠那样未上过什么学,并且想要表达一种阔大自由奔放情感的时候,那么,格律不应该是你的桎梏。

    那些能够彪炳诗史,至今还在诗的天空熠熠照耀着我们的经典诗歌理应来自内容与形式完美结合的好诗,这是诗歌界优胜劣汰,物竞天择的必然结果。也许,由于某个诗人或某个诗歌刊物主编的消极和暧昧态度使得劣币暂时驱逐了良币,但终究还是“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二、哦,老天,句子那么长啊!

    诗行的长短本不是个问题。宋词的别称之一就是长短句,但是现在有的诗行长得已经走火入魔了。不知是否准备得诺贝尔长句奖。由于太长,只能将之归于非诗。据说这些写长诗行的是师宗惠特曼(walt whitman)和金斯堡(allen ginsberg)的。其问题焦点是在中国水土不服,严重背离了中国人的审美趣味,只能最终落个等而下之的境地。

    苗阿爹上山后腰背着柴镰和水牛没有了苗歌/前进的脚步叩击着苗山黝黑满山坡的石头/苗阿爹然后手拿出柴镰明光铅亮弯弯长长在深处荆棘里/舞动着舞动着砍一片斜坡的旷地

    不知这么长的诗行,这么自由的描写有否必要。

    再看下面这一首!

    缩小的眼球/快跑的车儿/载我到一片语言的田地/我索性望着远方丢掉歌唱/走了那么多年/儿孙们大声嚷嚷。暮远隆重垂下的口号,被我摈在耳后

    最后一句22字,有点像婆娘的长长的臭臭的裹脚布,已将诗歌的美斩光杀绝。

    即使是名家邹绛译的老惠的长诗行诗我听见美国在歌唱,咱们中国人读来又有何美可言?!

    我听见美国在歌唱,我听见各种各样的歌,/那些机械工人的歌,每个人都唱着他那理所当然地快乐而又雄伟的歌,/木匠一面衡量着他的木板或房梁,一面唱着他的歌,/泥水匠在准备开始工作或离开工作的时候唱着他的歌,/船夫在他的船上唱着属于他的歌,舱面水手在汽船甲板上唱歌,/鞋匠坐在他的凳子上唱歌,做帽子的人站着唱歌,/伐木者的歌,牵引耕畜的孩子在早晨、午休或日落时走在路上唱的歌,/母亲或年轻的妻子在工作时,或者姑娘在缝纫或洗衣裳时甜美地唱着的歌,/每个人都唱着属于他或她而不属于任何其他人的歌,/白天唱着属于白天的歌——晚上这一群体格健壮、友好相处的年轻小伙子,/就放开嗓子唱起他们那雄伟而又悦耳的歌。

    一句戏言,慎用长诗行!

    三、对自由诗诗人的忠告。

    若你为了表达的需要,两相比较之下必须使用自由诗这种形式时那么就用吧。但前提是你最好也能熟练地写格律诗,并适当注意斟酌一下你所将要写的诗的押韵和节奏感。

    四、最后,戏说一下中国现代诗歌形式版图。

    由于本人不是诗歌理论专业研究者,并且所要描绘的版图不是基于精心研究的结果,而是基于自己的写诗实践,基于自己形而下的感觉。所以,只能把这些笼而统之的称之为“戏说”

    1、现代格律诗:

    1(严体)格律诗(依近体诗词格律所写的诗歌作品)。

    2(宽体)格律诗(押韵,且有节奏感的诗歌作品)。

    2、现代自由诗:

    1自由诗,分行无韵体,有一定的节奏感。

    2诗散文,不分行的无韵体诗,有一定的节奏感。

    依本人之见,诗歌绝无新旧之分。每个时代的诗人都在标榜自己写的是新诗,招式已经太老。更没有必要只把五四运动以来的诗歌称之为“新”诗,长短句古已有之,外国也有很多。何新之有?还是老老实实具体而微地称之为“xx体诗”为妙。免得把诗坛搞得乌烟瘴气。

    以上观点只是诗歌门外汉的戏说,若有偏颇之处,希望诗界行家里手不吝赐教。

    09年5月于钓月小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