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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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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是我应泰奇。江昆,多年不见,你武功大进,该是一了十七年前恩怨的时候了。”

    “这么多年没有消息,你竟然还没死?”江昆仍处于吃惊的状态。

    “泰奇,真的是你?”孟云飞激动的由应中天扶着走向应泰奇。

    “云飞,好久不见,我回来了!”他乍见孟云飞也异常激动。

    应中天同样兴奋不已。“老爷,我等了你好多年啊!如今你终于回来了。”

    “中天,这些年辛苦你了。”

    “我不辛苦,你瞧少爷和老夫人,他们可是日盼夜盼就等这一天。”

    应泰奇这才看向应禁慕,他的儿子都这么大了,而且还生得英姿飒爽。“禁慕。”

    应禁慕并没有叫他,只是冷冷瞅着他“娘盼了你十七年。”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抛下他们母子多年的父亲。

    应泰奇有些失望应禁慕没有唤他一声爹,他还在怪他这不负责任的父亲吗?应泰奇无奈的转向庄馨静,迎上她那一对蓄满泪水的眸子。

    庄馨静终于等到她日夜期盼的人。

    “馨静,这么多年了,你一点都没变。”应泰奇注视她道。

    “我老了,两鬓都白了,倒是你仍健硕如当年。”庄馨静不自在的理了理方才打斗后的一身狼狈。

    “哼!你们居然还有闲情话家常。应泰奇,你回来得正好,我苦练这九环神功为的就是要一雪十七年前的耻辱,今日我要一并解决咱们这十七年来的恩怨。”江昆终于从惊讶中恢复镇定。

    “泰奇,你要小心。”孟云飞提醒他。

    “哼!我倒要试试是他的九环神功厉害,还是我的如意掌了得。”

    两人登时对上了,两道身影如剑影一般快速犀利,你来我往地缠斗不休,孰胜孰败谁也没有把握。

    “十七年不见,泰奇的武功更为精进了。”孟云飞称赞。

    “是啊,应大侠的武功可以说是到了炉火纯青之境,希望他能打败江昆那老贼。”见应泰奇灵活的进退攻势,贺照圭由衷的说。

    只见他们两人的掌力让周围刮起了一阵阵强风,眨眼间两掌在空中对上,彼此都运劲于掌上。

    “应泰奇,烽玉昭呢?”江昆又催力于掌上。

    应泰奇也再加上几分力道。“它是一朵奇花,早枯了!”

    “枯了?不可能,既是奇花定是千年不枯。说!这些年你将它藏在哪里?还是你早吃了它,所以你才武功大进。”江昆怒道。

    “哼!是我吃了或枯了,你都无权过问。”应泰奇又催上几分内力。

    “我看你分明是吃了,设下这个十七年的骗局,目的只是要引我出来。可恶!”江昆恍然大悟,全身气得发抖。

    “哈哈!枉你聪明一世,胡涂一时。”应泰奇故意要惹恼江昆,让他分神走火入魔。

    “你”江昆果真上当,气得怒火攻心,当下便岔了气,吐出一大口鲜血。

    应泰奇乘机奋力一击,江昆登时气血攻心,整个身子震得筋断脾裂。

    “等了十七年就等这一刻,今日我要毙了你,为若仙和玉丽报仇!”应泰奇扬手打算一掌毙了江昆。

    “你尽管动手吧,因为你也中了我的毒,不久就会来找我了,到时咱们在地府再战。”江昆阴沉的冷笑。

    应泰奇心中一惊,立刻调息,发现他果真中了毒。

    “什么?”众人大惊。

    庄馨静更是大惊失色,身子一软便瘫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娘!”应禁慕担忧的将她扶起。

    应泰奇见状,怒而将江昆一掌毙命。“不管如何,你还是得比我先走一步。”

    一会儿后,庄馨静幽幽转醒,见江昆已横尸于眼前。“这恶贼死得好,死得好!”说完即痛哭失声。

    “馨静!”应泰奇赶到她身边。

    庄馨静抱着应泰奇哭道:“你不能死,你抛下这一切这么多年,你不能再次抛下我。你还没还我一个公道,我不许你死”她已泣不成声。

    “馨静”应泰奇十分痛心与自责的抱着她,他实在太对不起她了。

    “泰奇,你怎么这么大意,竟中了江昆的毒,唉!”孟云飞叹口气。

    应泰奇只能无言以对。

    “看来这武林第一家只剩下一些老弱残兵了。”空峒二老幸灾乐祸的现身,他俩已在一旁躲了很久,为的就是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你们这两个老怪物还敢出现!”应禁慕怒道。

    虽然应禁慕已身受重伤,但空峒二老还是畏惧他的威名。“我们兄弟俩怎么不敢出现,这回我们不仅要杀了你们好威震江湖,还要带走烽玉昭。”

    “哼!有我在,你们作梦!”应中天怒道。

    “是不是作梦得动过手才知道。”佟大海说完与弟弟联手出招,假意攻向应中天,又趁众人不注意之际,转向反制住庄馨静。“你们谁还敢乱动,我就杀了这老太婆。”佟大海出言威胁。

    “你们若敢动我娘分毫,我就将你们挫骨扬灰。”应禁慕怒火冲天。

    “少威胁我们,现在这老太婆在我们手中,我们要你交出烽玉昭。别以为我们像江昆一样好骗,什么烽玉昭枯了、被吃了,少来这一套,快交出烽玉昭,否则我们立刻杀了这老太婆。”佟二海仍是惧于应禁慕,说话都有些结巴。

    “根本没有烽玉昭,它早在十七年前就毁了!”庄馨静挣扎道。

    “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啊!这么好骗。还是想跟上回一样,再耍我们一次。”佟二海用力扯着庄馨静挣扎不休的手。

    “你们别伤了馨静,我把烽玉昭给你们。”应泰奇见庄馨静受制,连忙出声。

    众人闻言皆大吃一惊,烽玉昭不是早枯了吗?哪还有烽玉昭?

    “那就快拿出来!”佟大海大喜。

    应泰奇从怀中拿出一个小木盒,将盒盖打开,里头赫然躺着一朵红花。

    “原来烽玉昭真是一朵奇花。太好了,快给我!”佟二海心急得很。

    “慢着,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随便拿一朵花来冒充是烽玉昭。”佟大海有些怀疑。

    “哼!信不信由你。”应泰奇冷哼。

    空峒二老互视一眼后,佟大海才朝应泰奇说:“好吧,你先把烽玉昭丢过来,我就放了她。”

    “不,你们先放人,我再将烽玉昭给你们。”应泰奇必须先让庄馨静脱险。

    “不成,放了这老太婆,我们哪还有命带走烽玉昭。”他们又不是傻瓜。

    “若我将烽玉昭给了你们,你们却不放人又将如何?”

    “这就由不得你们了。少-唆!快将烽玉昭丢过来。”佟大海急于取得烽玉昭。

    应泰奇一脸怒气。“你们根本无意放人。”

    佟大海确实无意放人。“只要你将烽玉昭给我们,我们自会放人。”

    “你们不会放人的!”应禁慕也是怒气冲天。

    “废话少说!我们兄弟俩就是要烽玉昭。”

    双方均僵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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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欣嫱醒来时,先是听见打斗声,接着又好像在争执些什么,她起身吃力的走出房间想一探究竟。

    她浑身乏力,好不容易走至花园时,见庄馨静正遭空峒二老挟持,双方不知在吵些什么。

    这两个老怪物挟持老太婆要干嘛?咦,木头身边那位高大的男子又是谁?大伙怎么都一副伤痕累累的模样?难不成都是被两个老怪物所伤?

    好哇!竟敢到她孟欣嫱的地盘来撒野!

    孟欣嫱强忍着头晕目眩,她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但仍得拚死让庄馨静有机会脱身。她蹑手蹑脚的接近空峒二老。

    正全力提防众人的空峒二老根本没注意到孟欣嫱的接近,而应禁慕却看见了,并为她捏了把冷汗,见她几次险些不支倒地,他一颗心几乎要蹦出来。她怎么跑出来了?她的身子根本禁不住她这么折腾。

    应禁慕见孟欣嫱正一步步接近佟二海,冷汗不断从他额头冒出,他不敢出声制止,怕惊动了两个老怪物,孟欣嫱就更危险了。

    众人也发现孟欣嫱了,见她拖着身子做出如此危险的举动,都为她担心不已。

    空峒二老这会儿才发现众人的异状,佟二海急忙说道:“你们又在故弄什么玄虚,别再浪费时间了,快交出烽玉昭,否则我一刀杀了这老太婆。”

    “你敢!”孟欣嫱对准目标,用上最后一点力气,死命的扑向佟二海,登时将他扑倒在地。

    “娘,快逃!”孟欣嫱力竭的叫道。

    庄馨静立刻乘机挣脱,所有人一攻而上,三两下就制伏了空峒二老。

    见庄馨静已平安,应禁慕赶忙将孟欣嫱抱起,此刻孟欣嫱已然虚脱,毫无生气。

    “欣儿,你振作点!”应禁慕心惊的大叫。他不能没有她,老天爷别将她要了去呀!他抱着欣儿潸然泪下。他一生狂傲,从不求人,但是为了欣儿他不得不低头,不得不求老天再给欣儿一些生命、一些时间。

    庄馨静见孟欣嫱为了救她,使自己元气更伤,一颗心既感动也伤怀。“欣儿,娘对不起你,没能好好疼你,你振作点,活着让娘好好疼你,我的好媳妇”她气恼以前并没有好好善待欣儿,如今欣儿反倒舍命救她,她希望对欣儿有所补偿,只要能让欣儿活命,她愿意牺牲自己的性命。

    “我的女儿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孟云飞更是哭得伤心至极。

    “坏我兄弟俩的好事,这臭丫头死了最好!”佟大海幸灾乐祸。就是孟欣嫱使得他们二老成了江湖笑柄,这会儿眼看烽玉昭即将到手,又教她给坏了事,反倒成了阶下囚,这丫头分明是他们的克星。

    贺照圭一听,立刻一肚子火。“可恶!耙咒我疯丫头,你们俩活得不耐烦了!”上前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把空峒二老打得鼻青脸肿,尤其是他们的嘴被打得高高肿起,恐怕有好一阵子不能开口骂人了。“都是你们,害得疯丫头提早玩完,你们还敢说风凉话,我教你们三年说不出一个字来。”贺照奎又狠狠的赏他们一人一巴掌,打得他们想叫也叫不出声。

    “她就是欣嫱?”应泰奇指着应禁慕怀中的人儿问道。

    但应禁慕只是一脸悲伤的抱着孟欣嫱。他的欣儿就要死了,心中痛苦难当,对于周遭的一切,他全然不理会。

    庄馨静见状,只有叹道:“她就是玉丽的女儿,咱们的媳妇,可惜她也中了江昆的毒,这会儿恐怕已是回天乏术了。”

    “中天,你快去烧壶水来。”应泰奇吩咐。

    “是!”应中天虽不解,但仍领命而去。

    “泰奇,这时候你烧水做什么?”孟云飞好奇的问。他究竟要做什么?

    “我要将烽玉昭让欣嫱服下。”应泰奇道。

    “烽玉昭!”众人惊呼。“泰奇,难道那盒中的花真是烽玉昭?可是它不是在十七年前就毁了吗?”庄馨静吃惊不已。

    众人都以为应泰奇手中握的是假的烽玉昭,以为他是为了要救庄馨静故意说是真的,想不到它居然真的是烽玉昭。难不成世上有两朵烽玉昭?

    “现在救人要紧,等欣嫱服下后,我再一一详述这些年来所发生的事。”一会儿后,应泰奇接过应中天火速烧来的水,将烽玉昭以掌力捏成粉末和入水中,欲喂孟欣嫱服下。

    “慢着!”庄馨静突然出声制止。

    众人不解的看向她。

    “馨静,有什么不对吗?”应泰奇问。

    “你也中了江昆的毒,烽玉昭给了欣儿,你所中的毒该怎么办?”她实在为难,一边是丈夫,一边是媳妇,她谁也不愿失去,但烽玉昭只有一朵,也只能救一人,教她如何是好?

    “是啊,泰奇,你也中了毒,这唉!”孟云飞也陷入两难之中,这情景似乎又回到了十七年前,当年玉丽和若仙也都中了江昆的毒,如今事隔多年仍逃不过得面对选择的噩运。

    “我在十七年前早该随若仙而去,之所以苟活这么多年,为的是要履行我今日的承诺,如今心愿已了,我也该去陪若仙了。”应泰奇感伤的道。

    庄馨静闻言大受打击,一颗心登时碎成片片。“你究竟当我是什么?我苦等了十七年,就只等到你这些丧尽天良的话。你心里只有梅若仙我不怪你,你为梅若仙的死心碎离家,我也忍了下来,但梅若仙死了十七年,你却一心只想随她而去,既是如此,你又何必回来?回来给我希望,却再重重的伤我一次,你好狠的心啊!你不仅误了我的青春,还糟蹋了我的爱,我恨你!我恨你”她哭得愤恨难平,体力不支的倒在地上。

    “馨静”应泰奇知道他伤庄馨静太深,这辈子是注定要欠她了。

    眼见庄馨静悲愤的样子,孟云飞也于心不忍。“泰奇,若这烽玉昭你要自己服下,兄弟我也不怪你,当年你也是为顾全兄弟之情才会失去若仙,我实在无权再要求十七年后的今天,你再牺牲一次。这一切是欣嫱的命,一切都是命啊!”他无奈的垂泪。

    “我不会再犯十七年前的错误,烽玉昭还是由欣嫱服下,我也欠了她不少,是我害她一出世便与亲人分离,还要承受来自各方不断的觊觎,所以这是我欠她的。”

    “你欠她就不曾欠我?”庄馨静心痛道。应泰奇永远将她放在最后,永远不会顾及她的感受。

    “我”应泰奇哑然。

    “你们都别说了,烽玉昭就让爹服下吧。”沉默已久的应禁慕终于开口。

    “但欣嫱她”应泰奇没想到应禁慕会如此说。

    “别再说了,你好好活着,算是补偿娘这一生为你吃的苦;至于欣儿,她不会寂寞的。”应禁慕已决定随孟欣嫱共赴黄泉。

    庄馨静一听大惊“禁慕,你该不会是傻得要随欣儿去吧?”

    应禁慕沉默不语。

    自己的儿子,她哪里会不懂他的心思,怎么老的这样、小的也这样。“你怎么跟你爹一模一样,一样痴情、一样傻,一样不管你娘的死活”庄馨静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情况,真是造化弄人,也许她注定一生苦命。

    贺照圭见这场面着实令人鼻酸。“难道这烽玉昭不能让你和欣嫱都服下?”

    应泰奇无奈的摇头。“不成,若一分为二,药力即会大减,效力不足的话就无法发挥作用,最多只是让两人多撑一些时候罢了。与其最终两人都得死,不如全让一人服下,一人活总比两人死来得好。”他一说完,在众人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迅速将烽玉昭灌入孟欣嫱口中。

    “泰奇,你”庄馨静和孟云飞见状都惊叫出声。

    应泰奇这才一脸歉然的看向庄馨静。“馨静,原谅我,我老了,再活也没几年,而欣嫱还年轻,她与禁慕还有好长一段日子要走,这是我这做父亲的唯一能为禁慕做的一点补偿。”

    事已至此,她还有什么好说,命定夫与儿她只能得一人,而这一切丈夫已为她做了选择。庄馨静神情木然的叫应中天扶她回房。

    见她凄然的背影,应泰奇除了歉疚,还有许多愁怅。“她一向坚强,她会撑过去的。”

    应禁慕摇头道:“